揭秘小管村的厚重历史
郑 华
每个村在历史长河中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每一个时代都会在历史发展的坐标轴上连成一条曲线。往后瞅是贫困、战争和磨难,往前走是憧憬、探索和变迁。往下探是文明的古老和证物,往上看是历史的厚重和高度。走进乳山市乳山寨镇中西部的美丽村庄小管村,踏着这片从远古走向今天的富饶土地,眼睛在古老的文明遗址上定格,思绪在那座曾经叫做“管山寺”的村委大院里翻滚,心被这方承载厚重历史的家园深深感动。
小管村,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沙姓由云南迁此定居,后沙姓渐泯。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邵姓由河南云南庄迁此,因为给司马庄管田庄,故称小管村。后陆续有于、张、王、刘、郝、杜、赵几个姓氏的居民来村居住。
小管村的古今文明
小管村依丘傍河,地势西高东低,位居岠嵎山东北麓。初夏时节,漫山遍野绿树成荫,花果孕育生机之时,小管村之旅,如期而至。
村外临近公路处树立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乳山的草莓协会在该村成立。车一驶进两旁是一马平川良田的乡村田间大道不远,道南的十几个大棚便是草莓采摘园。车子一路向西,道两旁去秋种植的两片绿油油的麦子已经抽穗开花,远看广袤齐整。我们像穿行在绿色的林海之中。
到了村东不远处,道北面立着两座碑,均为大理石砌方座。东边那通白色大理石碑阴刻乳山县人民政府立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小管村遗址”。西面的黑色大理石碑是乳山市人民政府新立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小管村遗址”,碑前还阴刻着省政府公布小管村遗址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时间是1992年6月12日。碑背刻着遗址的东西南北四至范围。遗址的面积方圆10万平方米。这广袤的良田之下,沉睡着数千年的古代文明。1978年3月,生产队社员整地时首先发现。1983年北京大学考古系、烟台文物管理委员会、乳山文物考古专家联合进行发掘,采集标本有石斧、石锤、穿孔石刀、石球、砺石、石凿、石镰、陶片、盆形鼎、规片和鼎足等160余件。经境内外专家考证,该遗址内有新石器晚期文化、龙山晚期文化和岳石文化三个文化层。我在遗址前冥思,文明终抵不过岁月的砥砺,即使再灿烂的文明,如果没有文字的记录,那么,几代之后,其身份和光华只能靠考古学家让那堆哑巴证物开口说话。就像眼前这片沉睡在麦田之下的古人类聚居地。
目光向西,田间路的尽头,大山根底下的村子就是小管村。飞奔而至,一条干净宽阔的水泥地面主大街展现眼前。大街两侧的房子,是新农村建设文化长廊,计划生育、森林防护、垃圾中转、修路架桥、绿色荒山、种田免税、义务教育、村空整洁、农资连锁、合作医疗、支农惠农等一系列党的富民政策,用宣传画结合标语的形式搞成沿街两侧的墙文化。这是一条充满各时代文明的大街。仅街两旁蜿蜒向西的各式房子,新房与旧宅杂陈、穿插,每座旧房上的建筑材料、结构、造型各异。特别是旧宅新修的模样,每座都诉说着岁月的苍桑和变迁。明清时期的房舍比比皆是。几字型房山造型是明清时代的建筑结构;成排的拴马桩,形态各异;石材不同,灰青石的、黑青石的、砂石的、大理石的都有;颜色也迥然,年代更是远近皆存。
随村党支部书记于礼年来到村东南端的村委大院。这里原来是座庙,有12间正房和6间厢房,世代人称此庙为管山寺。因史志没有记载,人们根据村里有西周和宋代的出文物,推算管山寺始建于千年前,可是至今寺院规模及摆设查无实物,也无文字记载。管山寺是村民的叫法,也有人通过地形分析,叫观山寺,还有人叫八盘寺。寺院的建筑年代、寺名、规模和摆设,村里年已97岁的老人也说不清。寺院格局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全部被毁,1980年全部拆除,在原址上建起我们现在看到的住房。院北是10间正房,院内大花坛内有一棵近70岁的大杨树是由八路军第四分所的护士张萍(当年18岁,如今健在东北,88岁)栽种的。院西南方是当时管山寺的厨房,南开的寺门已经堵塞,改由东开门。整个建筑面积大概在1.4万平方米。
小管村的山号称寨山。跨过村南那条绕村河就可从寨山北面登陆。山下泉水淙淙流,山腰板栗叶壮花正浓。山顶一块硕大的石岩上有七个大脚印,脚印头朝向东方,还有半个脚后跟。传说,有人看到另半个脚印在距村东二里地的沙河里的一块青石板上,据说那些大脚印是仙人向东指金矿的路线。辛明路在《小管村的仙人脚之谜》中记述了这一传说。2009年4月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时调查,小管村村西4000米处有寨山遗址,确认为(宋代)山顶遗址,总面积8000平方米,文化层堆积不详,山顶有石围墙,山石上有石臼,采集标本有:陶罐、缸、瓮、瓷碗等,保存完好。据此估计那七个半大脚印应该是宋代开凿的。另外在小管村西南2000米还有一处(西周)时期的寨山遗址,总面积4000平方米,文化堆积厚约0.45米左右。暴露有灰坑。采集的标本有鬲、罐、鼎等器的残片。
寨山顶上还有三块硕大的石头,两大一小。东面一块直立,西面大石和中间的小石已经倒塌。据村会计邵明龙介绍,这三块石头叫“夹孩儿石”。意思是两个大人把孩子夹在中间,既有父母保护孩子的寓意,又有三口家和美温馨之感。从“夹孩儿石”向南眺望,大乳山的山峰历历在目。我站在那里又一阵冥思,母爱圣地的光辉,真的是普照城乡,你看,这个叫夹孩儿石的山景,面向着大乳山,年年岁岁,栉风沐雨,衷心不改。这不正是世代乳山人母慈子孝、崇敬母爱的象征吗?
寨山阳坡与岠嵎山东北麓形成一道道山谷,在大大小小的谷坡上开辟着梯田,种植着在上世纪曾获全国评比金奖的岠嵎山牌茶叶,那是小管村半个多世纪以来的绿色小金库。
从茶园子往西一看,高耸的岠嵎山岭,似一道天然围屏环绕,让小村变得冬暖夏凉,那郁郁葱葱的岠嵎山牌茶园,在围屏中沐浴了半个多世纪的岁月;群山又似一条气势磅礴的飞龙抱村,调节着小村风调雨顺,那条终年流淌的山泉河,在村南穿村而过,见证着世事苍桑。多年来,小管村居民以蚕、茶、果为主导产业过着平静祥和日子,年产水果450余吨、年产草莓500余吨;板粟6000余株,桑园80亩,茶园60余亩,是乳山草莓种植专业村,无公害草莓远销香港、新加坡。
寨山顶西部那片茶园的尽头处,就是岠嵎山岭的山根。茶田地头,一架石碾和一支石磨吸引了我们的视线,村支部书记告诉我们,那就是当年抗日队伍第四分所的医护人员用过的遗物。那个黛绿与青白相间的岠嵎山东北麓下有一个狼窝洞,里面曾住过八路军二三十个重伤病员。书记遥指山下长有一棵近70年的大哗啦杨树的房子介绍,那是村里古代的“管山寺”、战争年代的第四军分所、和平时期的村幼儿园和村委大院。这是一处承载小管村厚重历史的所在,拨开历史的烟云,呈现一段鲜为人知的战争往事。
济南军区总医院诞生在小管村
2012年春,小管村突然来了几位济南军区总医院的客人。村党支部书记于礼年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原来,2013年是济南军区总医院建院70周年,为了搞好庆典,军区决定弄清医院的诞生地。他们经过多方查证,在国家军事博物馆找到了医院建院早期曾在牟海县十二区小管村管山寺救护伤病员的寥寥记载。后来军区领导又与乳山市文广新局和小管村村委多次联系落实,最终认定,济南军区总医院的前身就是1943年在小管村工作过的那支华东局“八路军抗日队伍第四分所”。
1943年,医院前身诞生,原名为“八路军抗日队伍第四分所”。1954年9月奉命与华东军区第20陆军医院合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90医院”。1956年2月被中央军委批准更名为济南军区总医院,隶属济南军区后勤部直接领导。这个消息在小管村一下子传开,近60岁的村民异口同声,当年村里确实住过一支医疗队和60几名伤病员。回忆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萦绕在人们脑海里的那段真实往事晃如昨天。
深夜接待不速之客。1942年11月,日军在我牟海县境内的马石山区进行了拉网式的扫荡。全县军民奋起抗击。小管村全体村民积极投入到拥军、支前工作当中。深秋的一个寒冷之夜,前街出现了活动的人影,宁静的夜晚突然被打破。紧接着,妇救会主任单桂平家的大门,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拍打声。革命警惕性高、直觉敏锐的单桂平感悟到,这应该是我军的军事委员前来接洽工作。一开门,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八路,她是八路军抗日队伍第四分所的张萍。两人相互问候之后,张萍简单地介绍了我军当前的形势及伤病员的情况和来村的原因。原来日伪军联合在马石山区对我抗日军民疯狂残杀,造成我军战士及群众极大的伤亡。为了救治伤病员,八路军成立了一支医疗队,对外称“抗日队伍第四分所”,他们承担了此次野战治病救人的医疗任务。因小管村紧靠大山,根据这个有利地形,一可以有效地掩护伤病员,二可以得到群众的帮助和支持,缩短对伤病员的救治时间。
二人谈完,单桂平马上带着张萍找到村长邵信昌和指导员邵广泽。顷刻间,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工夫,热心有良知的群众都来了。有邢奎芝、邢奎元、于桂芝、郝玉香、邵桂兰、邵淑娥、刘占花、邵喜秋等好多记不起名字的好心人。村领导马上安排她们分头去接伤病员,你领两个,我领三个,轻伤员都安排到农户家中去了。余下的重伤员留下,找了一处大房子安顿下来,便于监护。经过两上小时的周密布置,五六十号伤病员全都住进了村里,村长和指导员还安排民兵站岗放哨保卫,决定天亮再打扫邵氏祠堂和管山寺院,将伤病员全部转移到这两个地方救护。
苦难中军民一家欢。邵氏祠堂座落在村东南端,五间正房,独门独院。内有东西两铺火炕和三间大厅。收拾妥当后,医疗小组进驻,大厅变成医务室,是处理病号伤情的地方。管山寺有12间正房和6间厢房,多年失修,破烂不堪。经打扫,正房是伤病员休息疗养的地方,东厢房放着医护人员带来的绵羊和奶牛。
分所里后勤人员忙不过来,很多村民就自告奋勇地担当起饲养奶牛羊的工作,村长的大哥邵平昌就是养羊喂牛的饲养员,平岚村的小老于也是当年的饲养员,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埋头苦干,认真负责,饲养工作出色,多次受到四分所领导和村长、指导员的口头嘉奖。
四分所医护人员养奶牛奶羊,是为了改善伤病员的伙食,增强他们的营养。这是四分所在小管村老百姓心目中难忘的一件大事。饲养工作由村里的公安员邵奎昌协助四分所领导负责管理工作,组成邵平昌和平岚村小老于等八人饲养小组。四分所的后勤人员柳永奎在饲养小组内,既负责饲养工作,又负责上下的机密联络工作。
黑白花的大奶牛在饲养员的精心喂养下,产奶一天天多起来。当时农村的儿童从未见过体型庞大的黑白相间的大奶牛,他们特别喜欢,围在牛栏旁看挤奶员井然有序地忙碌挤奶,看着一股股奶汁被挤进奶桶,孩子们非常好奇,感觉好玩。大人告诉孩子,这些奶是给伤病员喝的,是为了增加伤员的营养,等他们养好了伤,好上前线打仗。于是,孩子们天天围在牛栏前听叔叔阿姨讲革命故事,使他们从小得到了革命思想的教育和熏陶。
喂养的大绵羊个个也膘肥体壮。大公羊特别有威风,好斗。在大公羊的头角根上抹上食盐,会引起大公羊的好斗脾气。把两只角根抹了食盐的公绵羊牵出栏,它们就在院子里来上几个角斗回合,比一比高低,惹得人们捧腹大笑。春天的小管村,到处生机盎然。为了生产自救,四分所领导和村指导员决定学习南泥湾精神,开展大生产,开荒自救。村西南山有一片地势平坦未开垦的土地,土质适宜种庄稼。于是村民分组帮助开荒,垒堰整地。经一个月的开辟,整出10多亩耕地,军民不失时机,联手种上地瓜、花生、玉米和各种蔬菜。军民团结一家亲的场景在当年的小管村比比皆是。
反扫荡全民护伤员。四分所医护人员和伤病员在小管村平静度过了几个月。当年60几个伤病员,康复上前线的有21人,牺牲了7人。还有30多个伤病员要继续留村治疗。
1943年春,日寇又大举进犯胶东,扫荡胶东的战火气势汹汹地烧到了小管村,抗日的烽火立刻在小管村熊熊燃烧起来。保家卫国,保护好四分所和伤病员的任务迫在眉睫。四分所杨所长、张萍和村长、妇救会主任召开了紧急会议,组织发动老百姓齐抗日,反扫荡。当年家家都摘了门板,准备好棍棒,绑担架。重伤员不能远送,就抬到村南西山的狼窝洞里隐藏。狼窝洞在半山腰,地热险要,周围林木葱郁,杂草丛生,隐蔽性好,不易被人发现。洞大口小,约30平方,能容纳三、四十人同时居住。鬼子进村后,重病号在狼窝洞里安然无恙。妇救会主任单桂平当时忙得只有能力照顾病号,4岁的儿子自己也毫无保护能力。
连续几天的反扫荡,村里将轻伤员转移到了岠嵎山里的仇家洞里。此洞在茶园碾盘石的北面,爬上大石硼,就可见到洞口。相传有仇姓一家40余口在荒乱之年躲藏在此生存,因而得名仇家洞。此洞口要侧身爬进,里面较宽敞,20余名轻伤员在此洞住了两三个月。正值寒冬季节,家家都送棉衣、棉被。每天由妇救会组织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十多岁的娃娃,冒着刺骨的寒风,穿林木茂密的山涧,走崎岖的小道,为伤病员送水送饭。鬼子扫荡时,此洞让伤病员躲过了难忘的一劫。
随着牛羊队伍的壮大,加快了伤病员的健康恢复。伤病全愈的战士踏进了练兵场,带动村里的民兵队伍也扩大,加入了练兵的行列。军民共同练兵的场景也给老百姓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伤病全好的战士经过一段时间的练兵锻炼,他们纷纷提出重返前线。战事的需要,上级部队命令我四分所跟随大部队转移到牟平的埠西头,留下30多名重伤员,由小管村妇救会继续照顾。
最令人感动的是,我们走访时,村西头有一座几字型山墙的四间闲房,那是村民郝玉珍(已去世)的,当年他是个青壮年。听说重伤员要留村继续治疗,他把18岁时盖的房子让给了四分所。这所房子先后接待了好几十个重伤员。当时四分所怕泄露秘密,引来敌人,伤员病逝后,不敢进山埋葬,郝玉珍曾帮助四分所就地在自家的屋内向地下深挖好几米深的大坑,把战士埋在家里,那座房子据不完全统计,内有战士遗骨二三十具。
我在当年重病号一边疗伤一边埋葬烈士遗体的老房子前默立。这是郝玉珍献给四分所的病房和烈士墓地,他拥护革命事业和救护我军同胞的善举,是小管村当年130多户人家都具备的优良品质。这座房子不仅是小管村见证四分所诞生地的所在,它更应该成为胶东牟海县人民反扫荡的纪念堂。
小管村的红色档案
小管村的红色档案除了四分所在村里驻扎过之外,早在大革命(即第一次国共合作)初期,共产党就在小管村里搞秘密活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我党我军都曾在该村开展工作。
设有织布厂、服装鞋帽厂。当年东海军区受黄县八路军总部的委托,我军在小管村设有织布厂、服装鞋帽厂。厂址设在现刘振庆、刘占英、刘占敏、刘振明住的房子。有织布大机30多台,男妇员工40多人,刘学信就是其中的男员工。做服装所需要的布是白布,没有染料,村里发动妇女小孩进山采摘一种树叶和种子,榨汁染布。染出来的布黄白不分明,色泽也不均匀,很不美观。所有的工序都分给群众手工制作。鞋帽是由村民无代价地用旧布抹成布板,晒干后取其所用。帽子也由妇救会长发给各户加工。统一验收,不合格的产品留下修至合格为止。
埋设国防通讯设施。1946年因战争的需要,为控制国民党信息,保守军内秘密和安全,我军在村情好、隐蔽性强的村埋设国防通讯设施。小管村因为村民觉悟性高,拥军、支前都十分踊跃,我军选定在小管村沿顺山沟埋设了十华里的电话线,为我军战时保护通讯畅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宋庆龄第三保育学校。1946年秋,宋庆龄第三保育学校某战区迁移到小管村。负责人是姓宁的女士,学校里的孩子由前线各兵团将士的子女组成,平均年龄五岁多点。一个保育员要监护2-4个小孩。共计100多人。其中有叶挺、王若飞等将军的子女。
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宋美龄是国母,在国民党内有崇高的威望。共产党方面的学校学员全是婴幼儿,爱国人士宋庆龄资助,故而得名“庆龄保育学校”。
宋庆龄第三保育学校转移到小管村后,伙房设在现邵丰泽家,办公室设在邵长祥家。保育员和孩子都分在周围村民家中。食品和蔬菜全部由村民自发送去,其它的日用品由妇救会主任挨家挨户凑集,缺什么补什么。
荣誉军人学校。1947年夏天,从前防战线上送到后方一些伤病较轻的伤员,有700多人组成,他们中大多数是新四军,来到之后组织在一起学习休整。总部设在小管村,办公地点在邵明金的老住宅处。粮店伙房设在于同溪老宅南屋家。小管村驻军200多人,其他人在圈耩和周围村居住。小管村村民都十分热情地给军队送米送菜,妇救会给他们洗衣服,休整几个月后,部队开往前线。
我们在村委主任于礼年的指点下,参观了四分所的轻、重伤病员住过的民房,也见过了村民把自家的房子腾出来用于四分所办公和做饭的几间民宅,战争过后,除了郝玉珍的民宅没人居住外,其他的人家仍然在四分所工作过的房子里居住。站在这些村民的家门外,我默默地祝福民风淳朴的小管村父老乡亲好人一生平安!
时光匆匆,一晃就快70年。战争年代的往事随着济南军区总医院的诞生地寻踪,历史的足迹变得越来越清晰。然而物逝人非了,小管村里唯一可以证明那段历史的物件,就是当时18岁的四分所医护人员张萍在管山寺院中间栽下一棵老品种小杨树苗,如今,这棵树与济南军区总医院同龄,明年就70岁,树木笔直高大,枝叶繁茂,树干粗壮。阔大的杨树叶子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釉光,微风轻轻一吹,一树的杨叶哗啦啦地唱着歌谣,那是对小管村村民的善良有爱心拍手鼓掌,也是对远在济南军区总医院的思念和呼唤吧!
当我们即将离开小管村时,路遇村西头那棵茂盛的梧桐树,树旁照壁上面白底红油描摹着毛泽东同志于1935年10月所作的《长征》手写体诗:“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到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长征是中国历史记录上的第一次,小管村在革命战争年代全民拥军支前的长征路也是村庄历史记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小管村的“长征”经历了众多的困难和磨难,但是他们积极拥军的行动就是宣言,他们当中每一个人都是宣传队员,他们参加的每一次革命运动都在后代的心里播种下正义和希望,我知道小管村的寓意和期望,我也衷心祝愿长征的旗帜和精神在小管村永远飘扬,永远发扬光大!